心血来潮的出行、心照不宣的跨语言交谈，张律无疑是极「通灵」的导演，内心的引导与共鸣是人物的行为动因、工具、过程与结果。立春与大树都通过他人之口表达了与立冬之相似，仿佛是平行世界的另一种可能。人物永远是松弛而懒散的，这与张律那些没有什么戏剧性的故事调性极其贴合，通体舒适。客观视点拍出亦真亦幻的主观时刻，柳川从不记得隧道与玩笑，到与立春说起那次玩笑，完成了一次心灵逃逸，仿佛与立冬贴得更近了些。水下拍岸上走路的长镜头令人不由得想起殘菊物语里那场夜谈。人物作为环境的元素，张律的「鬼魅时刻」是最大的魅力所在。美中不足的是「柳川」这部人物故事坐得太实，把应当弥漫全片模糊与神秘的氛围，变成了揭示隐秘的戏剧元素，所以开头一无所知的虛与结尾恍然大悟的实都不错，但中段越贴近主线想要逐步揭示的戏越少兴味。